【周叶】 有情法 05
现代架空 | 律师周X法官叶
单章预警：卡感情线，于是案情线也跟着卡orz
叶修在周泽楷第三十次按下拨号键时终于接起了电话。本来他不打算接，正值多事之秋，舆论都快把自己吃了，要是再牵连个只做不说的周泽楷进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会一直锲而不舍地从第一天中午打到第二天中午，三十分钟一次，中间只给他留了6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叶修这两天忙着审判庭里的工作交接，电话得时刻保持在线，20多个小时的角力下来，周泽楷还坚持得住，他自己挂电话都快挂得手指抽筋，脑袋也因为睡眠不足而晕晕沉沉。
等叶修终于办完工作交接走出法院大门，盛夏正午的太阳正好进入最毒辣的时段，大门口的中央空调在他身后嗡嗡作响，躲在门斗的阴影里还勉强吹得到一丝风，出了阴影就是扑面而来的灼人热浪。叶修刚踏一脚出去就后悔了，正巧裤兜里的手机又震起来，他叹了口气，脚步一转，缩回阴影里按下接听键：“小周。”
“前辈，抬头。”
周泽楷站在法院门口，看着台阶上的叶修一点点抬起头来。对方看见他，明显吃了一惊，随即抬脚走出阴影。和一个多月前的重逢不同，叶修已经脱下了制服，松松垮垮地套着一身深色夏季短打，衬得常年缺少日照的皮肤愈发地白。他散漫游离惯了的脸上还残留有几分掩饰不了的疲惫，双眉因为惊讶微微上挑，眼角却比往日更耷拉了一些。
正午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两人身上，像剧场里聚光太过强烈的舞台灯。有那么一瞬间，周泽楷觉得周遭皆已化成虚无，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以及一截通向彼此的台阶。
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橡胶与石阶相互摩擦的声音有节奏地在周泽楷耳边响起，一点点放大。他站在法院门口，由下往上地细细看着、听着，像十年间的无数次仰望。
周泽楷想，是时候说出自己等了六年的台词了。
“小周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案子结束前都不联系的吗？”
“你辞职了？”
“……消息传得这么快啊。是，没错，哥现在是自由身了。你来出差？”
“你辞职了。”
“嗯……？”
看着叶修满脸的不明所以，周泽楷第一次不想再费唇舌解释。做永远比说更有力是他的人生信条之一，于是他直接往前迈了一步，正正杵在叶修面前。两人本来是站在树荫下面对面聊天，刚好卡在进一步尴尬退一步生疏的距离，结果181的周泽楷长腿一迈，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近到能捕捉到彼此温热的鼻息。
周泽楷屏住呼吸，微微向前探下身子，双手搭上叶修肩头，却只是虚握着，没有施加任何重量。那张俊秀过分的脸极险地擦过叶修的耳边，却也没有顺势蹭到他肩上，只是保持着脖颈相交的悬空姿势，任由两人发丝相接相缠。叶修从他开始靠近起就整个人都有些僵，但僵了一阵后，大概是被他稍长的发丝扫得脖子发痒，肩膀颤了颤，偏过头又问了一遍：“嗯？”
正是蝉鸣如潮的季节，两人站在树荫下，风和蝉声如浪般阵阵涌来。
“你很好。”周泽楷以一种郑重而不容置疑的语气附在叶修耳边说道。
然后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一直在。”
后来叶修告诉周泽楷，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片不见边际的大海，海水轻柔地环抱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所以，你是跑到B市来休年假的？在办案期？”
叶修从全家拎了两罐冰咖啡出来，把其中一罐递给坐在玻璃幕墙前的周泽楷：“暂时失业的前工薪阶层，就别嫌弃我寒碜了。”
周泽楷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意见，然后开口解释道：“你辞职了。”
“嘿，你今天就跟这一句话杠上了？我辞职了，然后你就专门跑过来了？”
叶修好不容易才从方才法院门口的尴尬状态中挣扎出来，这会儿周泽楷一句话又勾得他脸上有些发烧。好歹是奔三后期还大人家两岁的前辈，竟然因为失业被后辈从S市追到B市送拥抱给安慰，真是想起来就觉得臊得慌。
他才不承认自己脑子里有一瞬间曾闪现过别的想法。
像是为了遮掩什么，叶修打量了一下周围，把身子倾向周泽楷，压低声音又问：“老实交代，是不是上个月老来B市出差，有情况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前辈说啊，你肯定没问题的，我记得你大学时就挺招女孩子喜欢。”
周泽楷本来正垂着眼认认真真地喝咖啡，听了这句堪比模范的前辈式关心，脸色竟然飞速沉了下去：“你觉得，我是拿你打掩护？”
叶修心里咯噔一下，不说话了。周泽楷见他收了嬉笑的态度认真起来，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
两人坐在玻璃幕墙前，望着街边来来往往的路人，各自沉默地解决自己手里的咖啡。周泽楷先喝完，把空罐收拾了，盯着叶修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追问：“前辈的想法？”
“这玩笑不好笑。”
“没开玩笑。”
叶修罕见地有些焦虑，习惯性地去裤兜里掏烟却掏了一手空，他顺势把手揣进兜里，闷了好半天才喑哑开口：“小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以为现在舆论对这事放松了就真好过了。法律圈子本来就小，保守的人又不少，你还得熬好几年才升得到合伙，别闹。”
“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是因为最近的事，我不需要。是不是我喝醉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什么了？”
“六年。”
叶修本来还想开口继续劝，听到这两个字顿了顿，转过头去：“你什么意思？”
“想了六年，够了。以后，让我看着你。”
周泽楷干脆把身体整个转向叶修的方向，迎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是纯正而自然的黑色，幽深，引人折堕。说话间，他又垂下左手，把叶修的右手拉出来拽到自己身侧，然后对着指缝把自己左手的五指一根一根扣了进去，收紧。
两人刚握过冰咖啡罐的手都有点湿，那些湿润的水迹在紧贴的掌心之间融合、升温，竟有些像分享骨血的温度。
叶修没动，只是偏过头，望着窗外又沉默了好一阵，终于开口道：“不可能。”
旁边的青年垂下眼，盯了半晌两人看似紧贴实际只有自己使力的两只手，慢慢松开了。
“我会等。”
谈话正是进行不下去的当口，叶修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接起电话的人打了个手势冲向店门外，周泽楷只来得及听到开头的半句话：“喂，爸？我没事……”，然后就只能隔着堵厚厚的玻璃墙看见素来淡定的前辈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不停地抬手扶额或者来回走动，满脸都是对老人的束手无策。
他正好奇是什么能使向来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脸色的前辈露出这样的破绽，自己的手机也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方明华。
“小周，你现在是不是在B市？我知道你现在在休年假，这事确实不符合规矩，但是现在只有你来办最合适。刚刚李老太太那边来电话，说病情快控制不住了，但她的签证申请却没过，一查才知道，朱新竟然还在B市法院起诉了她诽谤罪，现在已经立案了。我们认为最好的途径是撤诉或者和解，越快越好，但一直联系不上对方当事人。朱新这案子的代理方和我们负责的民事侵权案是同一个所，就在B市，你现在能不能先去尝试着和对方接触接触？”
周泽楷答应完就挂了电话，打开邮箱开始查对方律所的联系方式，正巧叶修也挂完电话走了进来，不经意瞥到周泽楷屏幕上大大的“嘉世律师事务所”七个字，有些古怪地啧了一声：
“嘉世啊，这不是刘皓呆的那个所吗？”
Tbc
诉讼律师：完完全全的休假啊？不存在的，客户是上帝。
1000多字的感情线写了大半天……我觉得6年前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感情线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只能靠番外解决了，几番尝试也没法在正文里写到。
今天的案情线是300字小作文，不过这种操作我也是今年才知道，当时是真惊讶，甚至惊慌。
其实我开这篇文的初衷有一个是为了练习发糖……然而，微笑。
捉虫：妈呀我居然让小周生气时说了10个字以上人设崩了哈哈哈哈
捉虫2：把B市写成S市了好糟心……已改！刚刚发现被喜欢的太太推荐了？！旋转跳跃